民间故事: 貌美女子家中遇害, 知县凭院中一件湿衣找到真凶

发布日期:2025-05-21 09:54    点击次数:145

大明宣德年间,苏州府吴江县有个叫柳青的秀才。这日清晨,他像往常一样推开书房雕花木窗,却见院墙角的梅树下蹲着个穿杏红衫子的姑娘。

"姑娘何人?怎在我家院中?"柳青忙整了整青布直裰。

那女子闻言抬头,露出一张白瓷般的脸。柳青手里的《论语》"啪"地掉在地上——这分明是半月前新过门的妻子芸娘!

可芸娘三日前刚下葬。

柳青倒退两步撞上书架,竹简哗啦啦落了一地。再抬头时,梅树下空无一人,只有件湿漉漉的红衫挂在枝头,滴着水珠。

"相公!"正房突然传来芸娘的尖叫。

柳青跌跌撞撞冲进卧房,只见芸娘仰面倒在拔步床上,脖颈处两个血洞汩汩冒血,绣着并蒂莲的枕头上浸满暗红。最骇人的是,她脚上还套着那双入殓时穿的描金绣鞋。

更夫老周头拍门时,柳青还攥着芸娘冰凉的手。衙门的人来得快,仵作验完尸直摇头:"怪哉!尸体颈间牙印似犬非犬,倒像..."

"像什么?"新任知县程文正俯身查看。

"像黄鼠狼的齿痕。"仵作压低声音,"可哪有黄鼠狼能咬断人喉咙的?"

程知县眯眼看向窗台。青砖上留着几个湿漉漉的爪印,一路延伸到院里。梅树下的红衫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件滴水的男子外袍。

话说程知县拎起那件湿衣细看,竟是上好的杭绸料子,袖口还绣着"永昌"二字。捕快赵四突然"咦"了一声:"这不是城东徐记绸缎庄的标记么?"

当夜三更,徐家后院传来"吱呀"一声。守夜的伙计揉着眼睛,瞧见东家徐永昌蹲在井台边,正把个包袱往井里扔。月光下那双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,指甲足有半寸长。

"东家?"伙计刚出声,徐永昌猛地回头——嘴角还沾着新鲜鸡毛。

次日清晨,程知县带着仵作闯进徐家。井里捞出来的包袱里裹着三件血衣,其中一件杏红衫子还挂着芸娘的翡翠耳坠。徐永昌跪在地上喊冤:"大人明鉴!昨夜小的在醉仙楼吃酒,跑堂的都能作证!"

正说着,徐永昌突然抽搐起来。他十指抓地竟刮出火星,喉咙里发出"嗬嗬"的声响。程知县眼疾手快,一把扯开他衣领——锁骨处赫然两个发黑的牙印。

"是尸毒!"仵作惊叫,"他被咬过!"

突然窗外掠过道黄影。赵四追出去只逮住只秃毛老獾,那畜生回头龇牙,满嘴竟是人的牙齿!

程知县连夜提审醉仙楼掌柜。油灯下掌柜的供词让人毛骨悚然:"徐东家这半月夜夜来吃活鸡,有回小人亲眼见他生吞鸡头..."

与此同时,柳青在芸娘妆奁底层发现张药方。药童战战兢兢交代:"芸娘上月来抓过砒霜,说是药老鼠..."

"胡说!"柳青拍案而起,"芸娘最怕杀生!"

药童突然压低声音:"那日有个戴帷帽的妇人与芸娘争执,小的听见她说...说'除非你死'"。

暴雨倾盆的夜里,赵四摸到城郊破庙。供桌上摆着个褪色的牌位,刻着"先妣徐门柳氏"。香炉里积着层白灰,竟全是骨粉!

"二十年前..."庙祝缩在阴影里絮叨,"徐老爷娶了柳家女,那柳氏生产时血崩而亡,婴儿却活了下来..."

赵四突然想起:柳青正是二十年前被遗弃在县衙门口的婴孩!

程知县翻遍卷宗,终于找到条发黄的记录:永乐年间有孕妇被獾精所害,产下的孽种能白日为人,夜半化獾。而案发地,正是徐家祖宅!

"备黑狗血!"程知县猛地合上卷宗。突然烛火一晃,窗外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叫声。

柳青在芸娘坟前烧纸钱时,土里突然伸出只青紫的手!那手拽住他衣襟,坟茔里传来闷响:"相公...药..."

掘开坟墓,芸娘尸身竟未腐烂。她紧握的掌心里,露出半张婚书——新郎是徐永昌,新娘赫然写着柳芸娘!

"芸娘是我表妹啊!"柳青瘫坐在泥水里。二十年前被调包的婴儿、突然出现的生母牌位、婚书上的名字...零碎的线索突然串成串。

突然身后传来冷笑:"现在明白,是不是太晚了?"徐永昌不知何时站在坟头,月光下他的影子竟拖着条毛茸茸的尾巴!

柳青的汗毛根根倒竖。徐永昌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,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的冷光。坟地里的老鸦"嘎"地惊飞,撞碎了满地的纸灰。

"表兄好算计。"柳青攥紧那半张婚书,泥水顺着指缝往下淌,"先害我生母,再杀我发妻,就为了徐家那点产业?"

徐永昌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,嘴角几乎咧到耳根:"产业?"他撩开衣襟,胸口竟布满鳞片,"我要的是柳家血脉!"

远处传来急促的梆子声。程知县带着衙役冲进坟地时,正看见徐永昌扑向柳青。赵四甩出的铁链刚碰到徐永昌就迸出火星,那怪物吃痛,转身竟钻进芸娘的棺材!

"砰!"

棺盖突然炸裂。芸娘的尸首直挺挺立起来,脖颈血洞汩汩冒出黑烟。她歪头看向柳青,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:"相...公..."

程知县猛地将黑狗血泼向棺材。芸娘发出刺耳尖叫,徐永昌却从她背后窜出,利爪直取知县咽喉!千钧一发之际,柳青抓起坟头桃木钉狠狠扎进徐永昌后背。

"啊——!"

徐永昌的惨叫震落满树槐花。他的皮肤开始龟裂,露出底下黄褐色的皮毛。更骇人的是,芸娘的尸体正像蛇一样缠上他的四肢!

"原来如此!"程知县抹了把脸上的血,"芸娘中的是子母煞,她腹中胎儿成了这畜生的药引!"

徐永昌突然狂笑起来,獠牙暴涨三寸:"晚了!"他撕开衣袍,腹部竟有道缝合的伤口,"昨夜我已取走胎儿..."

柳青如遭雷击。他想起芸娘下葬时微微隆起的小腹,想起药童说的砒霜,想起婚书上芸娘颤抖的指印——原来她早知道这是个死局。

"还我孩儿!"柳青疯魔般扑上去。徐永昌甩尾将他扫开,转身就要逃窜。突然芸娘尸身爆开,漫天血雾中飞出个血淋淋的肉团,正糊在徐永昌脸上!

那肉团发出婴儿啼哭,瞬间长出四肢缠住徐永昌的头颅。程知县趁机将桃木剑刺入怪物心窝,徐永昌惨叫一声,化作只硕大的秃毛獾子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众人才看清那"肉团"——竟是裹着胞衣的死胎,脐带还连着芸娘的残尸。柳青跪在血泊里,颤抖的手怎么也合不上婴孩的眼睛。

"大人!"赵四突然指着獾尸惊呼。程知县拨开皮毛,徐永昌的人皮竟完好无损地叠在腹腔里,锁骨处的牙印还在渗血。

回衙门的路上,老仵作低声道出骇人真相:二十年前柳氏难产是假,被活剖取胎是真。那夜接生婆看见的,是只戴着头盖骨的黄皮子...

三日后,柳青在芸娘坟前栽下两株桃树。程知县亲自押着徐家九族过堂,竟从祠堂地窖里搜出七具孕妇干尸,每具腹中都塞着黄符。

惊堂木拍响时,柳青正烧着最后一张药方。火苗舔舐着"砒霜"二字,他突然想起芸娘临终前塞给他的香囊——里头裹着半截獾子尾尖毛。

"原来你早知道了..."柳青摩挲着香囊上歪扭的针脚。风掠过新坟,带起几片未燃尽的纸钱,恍惚拼出个"逃"字。

程知县将獾尸悬在城门曝晒。第七日暴雨倾盆,守城兵卒看见个戴帷帽的妇人取走尸骨。有人认出,她脚上绣鞋的花样,与二十年前柳氏下葬时一模一样。

秋审时柳青已远赴岭南。药童后来在徐家废墟拾到本账册,记载着"永乐三年收柳氏胎,嘉靖六年取芸娘子"。最后一页被血糊了大半,只隐约辨得"庚子年取..."三字。

如今吴江县仍有个忌讳:孕妇见着黄鼠狼要立刻泼醋。有更夫赌咒发誓,说每逢雨夜就能看见穿杏红衫子的女子在徐宅旧址徘徊,怀里抱着个会哭会笑的肉团子。

程知县致仕那日,老仵作送他截桃木。劈开后木心渗着血丝,细看竟形成个獾子轮廓。老人哆嗦着嘴唇说:"这是柳秀才临走栽的..."

而今那两株桃树已亭亭如盖。结果时总有乌鸦来啄,剖开烂果,里头必蜷着条青虫,首尾相连恰似个轮回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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